2023/10/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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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需要,讓我感到活著的意義

撰文/何宛婷(台中服務中心 青少女懷孕社區服務 社工師)

發現懷孕時,小柔(化名)只有14歲。

 

在這件事發生前,小柔度過了很辛苦的時光,三餐不穩定,時不時更換住所,母親還會突然離家,一走就是好一段時間,不曉得何時歸來。雖然,小柔這些生活上的不穩定早已習以為常,但其實她的內心也累積了許多不安全感,因此吃飯時,小柔總是狼吞虎嚥,「因為我常常不知道下一餐什麼時候才可以吃飯……」小柔幽幽地說。

 

不但如此,母親的情緒較不穩定,常常會因為一些小事就大發脾氣,日子久了,小柔也發展出一套面對母親的「生存模式」。「我都裝作無所謂、不要有反應,這樣可以避免很多衝突。」她試圖麻痺自己的感覺,讓自己感受不到痛苦,聽見小柔這麼說,陪伴她的勵馨基金會台中分事務所社工也感到萬分心疼。

 

或許是因為長久以來的無助與孤獨,當小柔遇到A先生時,對方帶她去吃吃到飽烤肉,小柔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飽足,也覺得被A先生照顧著,感到幸福,甚至認為這就是愛,之後,兩人見面越來越頻繁,也發生了性關係。

 

一天,小柔發現自己月經沒有準時,一驗孕就看到兩條線,頓時讓她晴天霹靂,不知所措。面對母親的反應、生育抉擇、就學議題、路人的異樣目光等等,讓小柔感到快要窒息,還好社工介入,引導小柔與母親梳理情緒,一起作出最合適當時境況的生育抉擇,並協助小柔連結經濟資源,接住當時徬徨無措的她。

 

孩子出生後,小柔肩擔起母職,盡全力照顧孩子。在每次訪視時,社工看見孩子乾淨的衣服、細心修剪的指甲、完備整齊的用品,都對這位14歲的母親由衷感到敬佩。

 

小柔笑著跟社工分享,每天的早晨都是被孩子拍打臉部喚醒,每天下課後立刻趕回家照顧孩子,週末偶爾帶孩子到處走走。雖然育兒生活辛苦,但小柔樂此不疲,她告訴社工,被孩子需要,讓她感受到自己活著,更因孩子找到人生目標:完成義務教學,畢業後努力工作賺錢,為孩子儲備教育經費。

 

雖然是非預期還孕,但小柔卻因誕下孩子找到人生的目標與方向,也和其他母親一樣,全心全力為孩子付出;但她卻也因為年輕,被社會標籤為「亂來」、「叛逆」、「卸責」,遭到污名化的對待。然而,像小柔這樣的青少年母親,受到社會輿論的歧視與責備,其實是很常見的。

 

身為母親,非預期懷孕的青少女已需肩起育兒、經濟壓力,卻不能享有身為母親值得獲得的尊重與肯定。勵馨誠摯希望,這個社會能夠用更多可以友善的目光,支持青少女媽媽,讓她們的育兒路可以減少一點衝擊與重擔,而是在更多支持與陪伴之下,與孩子一起開啟美好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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