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10月25日,同志遊行的前夕,一場夜間的遊行點亮了台北街道──一群跨性別朋友、支持跨性別的朋友們走上街頭。跨性別者渴望被「看見」,不再隱身於LGBT的歸類中,而是將自己顯現出來,讓粉藍旗飄揚的夜晚,越夜越美麗。
台灣同志諮詢熱線協會於今年舉辦第一屆跨性別遊行,期待社會能夠理解跨性別者不平凡的生命;同性戀者、雙性戀者們能同為性平運動場上的戰友;更期盼,在跨越性別的這把大傘之下,每個人能夠在不同的性別認同光譜中安放自己,看見自己生命經驗的價值,攜手為多元性別議題發聲。
「跨性別」的意涵相當豐富。熱線表示,跨性別包括諸多在不同面向跨越性別的族群:認同的性別,性別角色、性別裝扮等等。只要跨越了男女二分的主流期望在社會裡生活,都可以是跨性別下的一份子。正是傘下的多元,讓每一個跨性別者的生命都有其獨特性;但我們仍能從一個個被敘說的故事中,窺見這個群體所面臨的共同困境……
U是位女跨男(FTM,出生時生理性別為女性的男性)的跨性別者。小學時曾認為「同性戀就是不正常嘛」,國中才發現自己也喜歡女生。驚恐之下,U半逼迫自己去喜歡男生,也交了人生中唯一的一個男朋友,但短短兩個月的交往過程中,「不知道那個是不是喜歡的感覺」,這段關係就淡淡的結束了。
高中時,班上有個T(裝扮、行為、氣質較陽剛的女同志),U羨慕她可以因著體育校隊的關係不用穿裙子,而是穿男生的長褲。某次在廁所的對話中,女同學對著U說:「我們兩個都是那個。」這句話促使U參與女同志社群,甚至成為某個版的版主,也交了第一個女朋友。U在高二時正式跟家裡出櫃:我是女同志。
我問U:是不是女同志(T)中有相當比例是跨性別者?U覺得有可能。因為就跨性別的定義來看,身/心理性別的不協調也是有其光譜。輕則藉由裝扮(穿束胸)來緩和不協調,重則須藉由性別恢復(重置)手術才能完整自己的性別認同。
U繼續訴說自己從女同志T到女跨男的性別認同之旅。
「我開始混女同志圈時,蠻常有女同志朋友跟我說,跟我相處感覺有點怪,比較像是跟男生相處。」當時U不知道那個「不對勁」是甚麼?但他知道自己很喜歡被稱呼為「先生」。高中時,U就對自己發育的胸部很不滿,覺得看了不舒服,「會想要把它弄掉。」一直到大二修性別課程時,老師提到「跨性別」的概念,U當下就覺得「這好像比較適合我」,便去摸索甚麼是跨性別,並想辦法認識跨性別朋友。逐漸地,U明白那個「不對勁」是甚麼了。27歲時,他再次向家人出櫃:我是女跨男的跨性別者。
不只有女跨男的認同之路漫長,男跨女的跨性別者也常先經歷sissy gay(裝扮、行為、氣質較陰柔的男同志),才走到跨性別。U認為自己的認同之路不算挫折,只是太晚接觸。「因為在那樣的年代中,談到同性戀就已經了不起了。」U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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