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知道嗎?她那時就這麼當著我們的面,無情的甩門而出,頭也不回的走了,從此再也沒有踏進這個家門一步。」阿號流著眼淚,哽咽著敘述這段令他印象深刻的畫面。
來到法院的阿號,他稚嫩的臉龐透露出些許成熟穩重的氣息,已逼近父親身高的他,向我露出了靦腆的笑容。
我看著第一次來到法庭的阿號,表情中藏著一絲的不自在,又看著他勉強自己融入法庭的氛圍與環境中。
對著阿號及其父親介紹著法庭的環境與自我介紹;默默的傾聽來自父親與母親的愛恨糾葛。看著阿號面無表情,我感受到這段衝突關係的互動下被遺失的情感。
「其實我跟媽媽已經長達三年多沒有聯繫或見面了。」阿號在父親離席後默默說出了這句話。
「你不想念媽媽嗎?」我說。
「不會,沒有感覺了」他說。
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、說短不短,但真的可以抹煞掉十幾年來的親子情感嗎?
難道就真如阿號所說的「對媽媽沒有感覺了」嗎?
在我心中深深地打上了一個很大的問號;或許不是不曾想念過,而是在那夜深人靜之時,強烈的思念之情,伴隨著時間以及對於母親的懷念而逐漸地產生一絲轉化;或許不是沒有感覺了,而是催眠自己沒有感覺才能讓自己走出失落的情緒,跨出腳步邁向新生活,勇敢去面對沒有母親的生活。
我想阿號是個敏感的孩子吧!
阿號的敏感在母親短暫的出現及離開後,從內心深處顯露了那曾經被母親拋棄的情感,從他哽咽的聲音中描述著母親離家的場景,那被遺棄的畫面著實讓我心疼;曾經瘦小身影如今已茁壯,被釋放的眼淚述說著無止境的渴望。
孩子是既堅強又脆弱的個體,堅強的身影是成長過程中被賦予的武裝色,而脆弱的內心則是從未被安撫的內心小孩。
或許今天的結束是一段旅程的開始,是屬於阿號與母親漫長的情感修復旅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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