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/03/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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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讓沉默成為共犯!打破性別暴力迷思,受害者不必再噤聲

撰文/楊菁惠(新竹分事務所 主任)

約莫20年前

孩子:「爸爸,我跟你說,阿伯有一天有把尿尿的地方拿出來,阿伯說他要把尿尿的地方放在..…」

爸爸:「真的嗎?你怎麼現在才說?」

爸爸因為憤怒,質問了對方,最後爸爸接受對方的回應。

爸爸:「他只是想要教你們性教育而已,他不會再這樣了!」

之後,家裡一如往常,好像甚麼事都沒有發生,又恢復以往的互動往來…

 

20年後

被害人跟警察說:「只要到阿伯家,阿伯都會找理由把我們帶到沒有人的地方,為了不被傷害,只能找各種理由不去阿伯家…」

爸爸:「我不相信!一定是他在說謊!為了離家而找的理由!」

被害人:「當時我有跟你說…」

爸爸:「如果當時你們直接說,我就會阻止了,我真的不知道…對不起…」

 

假裝沒事,傷痛真的會消失嗎?

作為助人者,我聽過許多受傷的故事,尤其性暴力加害者是家庭成員時,許多被害人的自述一開始是不被相信。或許,如果相信了,就代表大人失職了?也或許,如果相信了,這世界上就沒有值得信賴的人了!

周遭人們為了維持自己對世界的想像,為了相信世界是太平的,會下意識地指責破壞這世界穩定的揭露者,想著「如果揭露者甚麼都不說,大家都會相安無事!」而要求揭露者噤聲

對受害者而言,只要假裝沒事,一切都會過去嗎?就當作是一場噩夢而已,清醒了,就結束了嗎?

 

當記憶成為難以承受的負擔

在台灣,人們少有和他人自在談性的經驗。即便是談開心的性,也很難有可以被尊重、被保護的分享平台,更何況是不開心的性?

在性侵害的事件中,被害人根本不想記得所有和事件有關的細節,有時寧願假裝是自己記錯了,以免為了自證受害,不得不反復自述被傷害的時間、次數,還要和眾人解釋「我為什麼這麼不小心」。

光是要記得這些不堪的回憶,已讓被害者身心俱疲,若小火苗般的述說沒有被他人接住,可想而知,剛竄起的火苗便會被快速的焦熄!

 

加害者的逍遙,與受害者的漫長煎熬

反觀事件的主使者,仍舊每天過著安穩生活,只要沒有留下證據,只要堅決否認,堅持到底的便是事件的贏家!

20年來,受傷的故事仍不停歇,聲嘶力竭的被害人,找不到方法讓大家相信我是被害者,狂妄自傲的行為人,什麼都不用做的便享有無盡的自由,更可怕的是,即便真相還在調查中,卻已有各自的評斷。

 

假設思維翻轉,回到20年前,對話變成…

孩子:「爸爸,我跟你說,阿伯有一天有把尿尿的地方拿出來…」

爸爸:「什麼?他太過分了!你不要擔心,爸爸會保護你!」

是否,二次的傷害便能被終止?

是否,不再是被害人被指指點點?

 

羞恥必須轉向,一個人的力量很有限,但如果集結眾人的力量,或許足以將天秤高高撐起,讓不對等的評議有機會被重新架構,讓加害者主動擔起證明的角色。讓我們一起成為受害者的「重要他人」,你的眼光,決定故事的發展;你的支持,將增加被害人的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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