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勵馨基金會台中分事務所設立的青少女培力據點「小青馨」,打造溫暖友善的空間,並推行多種培力女孩的活動。六月9日,「小青馨」邀請曾於2021年獲頒金曲獎最佳新人獎的創作歌手「壞特?te」,與近二十位女孩分享因性別不平等而遭遇的經歷與感受,並鼓勵女孩們,別受性別刻板印象的限制,勇敢尋求心之所向。
和許多女孩一樣,壞特?te也聽過各種對女性的既定框架:「我從小就對『嫁』這個字很敏感。」壞特?te提到,女性結婚稱做「出嫁」、被稱為「某太太」等情形,都會讓她覺得「很奇怪」。
「成長過程中,我很常聽老師或長輩說:『女生不需要學這個』、『女生不可以這樣』或是『女生應該怎麼樣』。」壞特?te回憶,她從小就對類似言論感到困惑,常常直接問:「為什麼不可以?」卻總是沒有答案。
由於累積太多性別不平等的經驗,讓壞特?te心生抗拒,學生時期的她將頭髮剪短,還有當時高中硬性規定女性要穿裙子,壞特?te就索性三年都不穿裙子,打扮中性,也因此承受過「不男不女」等刺耳批評,讓她相當挫折,後來,壞特?te只能更努力讀書,來杜絕外界攻擊的聲音和言語。
此外,讓壞特?te埋首用功還有另一個原因;雖然沒有遭到明顯歧視,但她發現長輩對女性較不要求、較無期待,是因為不太重視女性。「所以我拼命唸書,因為我只能用成績證明自己。」考上醫學系後,壞特?te的確備受關注,但這些關注卻沒有讓壞特?te更開心,反而被龐大的空虛籠罩。
充滿個人風格的壞特?te,其實也曾迷惘過,在十九歲之前,她只知道要追求好成績,但考進醫學系後,她卻頓失目標、陷入迷惘。「我覺得是同學們救了我。」壞特?te回憶,看到同學都在衝刺學業,給她很大的衝擊,意識到「這不是我要的」,才下定決心尋找自己的路。
當壞特?te準備休學時,幾乎所有人都不贊同,勸她都已經唸醫學系了,就好好準備當個醫生,更燃起她的鬥志,「如果只是繼續待著,我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想做什麼,所以我要去試、去探索。」於是,她去打工、學吉他,累積不同的經驗,也走上音樂之路。
「迷惘是一件好事,代表你開始在做選擇。」壞特?te表示,停滯不前的狀態,也象徵著即將進入下一個階段,所以迷惘也可能帶來機會。她提醒女孩們,人生很長,這幾年的嘗試只佔一小部分,失敗仍有重來的機會,但如果試都沒試、白白錯過,卻可能後悔一輩子。
現場有女孩分享,自己常覺得表現不好,收到讚美還會難以置信,壞特?te直言很有同感:「這半年我才開始聽自己的歌,以前我不敢聽。」壞特?te說,她以前常放大自己的缺點,在意識到這個心態後,才開始調適、擁抱自己的不完美。
「現在我有機會就會誇獎自己。」壞特?te強調,開始關注、肯定自己,面對讚美漸漸也較能坦然接受,做得不夠好,也能平靜思考如何改進,不再過度糾結。「你會覺得自己配得,You deserve!」壞特?te說。
壞特?te說,雖然現在的社會鼓勵人們愛自己,但仍有很多人──尤其是女性,對自我要求仍相當嚴苛。「從小到大有太多遭遇,讓我們不知道該如何愛自己。」她鼓勵女孩們,意識到過去舊觀念的錯待,並練習用正向眼光看自己,絕對是重要而值得的。
身為創作歌手,壞特?te也會透過作品傳遞理念;新歌<Let Go>的靈感來源,就是她在醫院實習看見的,一位長期遭受丈夫精神暴力而試圖輕生的女性。「我希望受傷的人聽到這首歌時,可以提供他們勇氣,果斷離開不適合的人。」她期望藉由創作歌曲,為自己、也為更多女性發聲。同時,她也為女孩們打氣,鼓勵女孩們大膽探索、展現自我,找到能堅定前進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