勵馨「蒲公英」諮商輔導服務30年了!進入時光機,回到高雄蒲公英成立的那天,只有一間沙遊室、一間會談室,和一個兼職的社工人力。
也是在當年,有一群願意投身沙遊學習的心理師、社工師,跟著每周從台北南下的梁信惠老師一起學習沙遊,為高雄蒲公英在性侵害倖存者心理復元工作上,奠基一片豐厚且滋養的土壤,孕育出一群對創傷復元工作經驗豐富的專業助人者。
今日,高雄蒲公英諮商中心,同時也是高雄性創傷復原中心和這群人,仍走在陪伴性別暴力倖存者復元的路上,回望過去,總有些故事歷歷在目。
S經歷了長期家內性侵害導致憂鬱,逐步走向身心症狀慢性化。然而,S是一個有病識感的倖存者,他告訴我,自己曾經為了要控制走向陽台跳樓的衝動,他抱著樓梯的柱子六個小時……。這一路諮商陪伴的過程,最令他感動、感謝的是,勵馨一直是無條件的接納他、包容他,從以前到現在,不論他有沒有「生病」。
W在升上國中時,才知道原來父親對他做的事情叫做「性侵害」。龐大的壓力襲來時,憂鬱、憤恨、羞愧、自責,讓年紀小的他完全無法言語。透過沙遊小物件的擺盤,一次一次走在治療復元的路途上,他在沙盤上為自己及父親辦了一場喪禮,接著又一盤擺上「浴火鳳凰」象徵著自己的重生,諮商師在一旁是陪伴者、是見證者。
X的故事宛如台劇「她和她的她」的翻版。15年前,壓在記憶底層被老師侵害的故事,在 #MeToo運動的浪潮下重新出土,期間痛苦的記憶如浪潮般襲來。X形容,諮商師、社工就像是大樹一樣,諮商室就像是一片青青草地,在「蒲公英諮商輔導中心」他可以安心地重新接觸自己,因為有人會無條件、無評斷的接住創痛記憶,助人者是創傷復元的陪伴者、見證者、讓他在黑暗裡看到微光。
倖存者在創傷復元的道路上,需要的是專業的治療、司法的協助、與他人關係的重建……等。而在這些專業服務背後,我們的價值與理念才是支撐著蒲公英一路走來始終如一的堅持。在團隊裡,我們反覆地詢問:「助人是什麼?」我們也反覆地聆聽:「倖存者需要的是什麼?」原來是全然的接納、原來是不帶評論的見證;而這樣的陪伴與接納,讓他們重新建立因創傷被破壞的信任關係,開始有能力走出黑暗面向光。
「蒲公英」不會只有三十年,我們堅持走在這條陪伴倖存者的路上,因為我們相信「即便是渺小的陪伴,卻也是偉大的行動」,因為一棒接一棒的陪伴,真實的接住了受傷的每一個人,為他撐起了不墜落的網。
誰說陪伴很渺小,其實陪伴很偉大!每個助人者、重要他人都可以是撐住、接住倖存者的一份子,唯有性別友善的社會,用愛陪伴、接納編織的網,才是性受害倖存者可以安全降落的地方,治療方能開始。